底刻着\"山河同寿\"的字样,是苏槿六十年前亲手刻下的。
\"下雪了。\"苏槿将狐裘披在他肩头,银发间的木槿簪依旧熠熠生辉。
她指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街市,\"你瞧,朱雀大街的夜市还亮着。\"
李琮浑浊的眸光微动。
那里曾有他扮作商贾与苏槿同游的茶楼,有李砚第一次偷溜出宫撞见姜延的赌坊,如今成了万国来朝的商埠。
晨光穿透云层时,宫墙外传来孩童的唱诵:
\"渭水清清木槿开,昭瑞百年盛世来\"
李琮在歌声中缓缓合眼。
他最后的视线里,是苏槿俯身为他整理衣襟的模样,与瑞国初见时一般无二。
更漏停摆的刹那,整座皇城的钟鼓齐鸣。
宫门外跪满了自发吊唁的百姓——有当年受过水患救济的老农,有因两国通婚政策结合的异族夫妇,还有医学院免费救治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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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瑞历七十年春,新帝李砚携姜延巡视渭水。
当年荒芜的战场如今稻浪千顷,河堤上矗立的石碑刻着\"昭瑞始合于此\"六个大字。
\"父皇母后若在,定会高兴。\"李砚摩挲着石碑轻笑,\"他总说治水比打仗难\"
姜延突然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左颊伤疤上。
那道曾被苏昭嫌弃的狰狞痕迹,如今被金线刺成螭纹——正是李琮当年佩剑的图样。
\"你做的很好,他们知道的。\"姜延独眼映着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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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晨光照在首位女相朱红官服上。苏昭捧着《均田策》侃侃而谈,腰间玉佩与当年苏槿的一模一样。
\"臣提议在边境设互市监。\"她转身时,额角新月疤若隐若现——那是二十二岁追剿马匪时留下的。
李砚望着妹妹出神。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年轻的母亲站在丹墀上,而父皇眼底满是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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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槿的神识空间内,那株沉寂千年的昙花忽然绽放出柔和的光芒。
她缓步走近,指尖轻触花根处新生的金色花芽,周身流转的气运如星河垂落,将稚嫩的花芽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