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最后,却是苏砚先倒下。
他伏在案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檀木,呼吸绵长。苏延伸手拨开他额前散落的发丝,指尖划过他滚烫的皮肤,像是触碰一团燃烧的火。
苏砚是不喝酒的,还记得前些年两人偷喝李琮的酒,当时苏砚只喝了一口脸便露出极为痛苦的表情“真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明明这么难喝。”
苏延望着那酒有些出神“大概是太过思念先帝了吧。”
而今夜他灌自己的意图明显。
他轻叹一声,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苏延走得极稳,生怕惊醒了他,又怕他睡得不舒服,手臂微微收紧,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直到将人放在龙榻上,苏延才惊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
烛光下,苏砚的唇瓣因酒意泛着嫣红,微微张合,像是无声的邀请。
苏延僵在原地,理智与欲望撕扯得他几乎发疯。
最终,他俯下身,极轻、极快地在那唇角碰了碰。
这时苏砚喃喃道“……延哥儿,朕好难受。”
就这样苏延伺候了苏砚一夜。
大婚那日,长安城落了今冬第一场雪。
苏延穿着与龙袍同色的赤金礼服,站在太和殿前,看着他的小皇帝一步步走向自己。
苏砚眉眼含笑,发间金冠垂下的珠帘随着步伐轻晃,在雪光中折射出细碎的光晕。
礼官高唱:“二圣临朝,日月同辉——”
苏延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递给他栗子糕的三岁孩童。如今,那双手正稳稳地牵住他,带他走向万民朝拜的御座。
婚后,两人效仿先帝与太君旧制,共理朝政。
苏砚善武,主兵部、刑部之事;苏延通文,掌吏部、礼部之权。每日寅时,两人一同在紫宸殿批阅奏章,朱笔与墨笔交替落下,竟似心有灵犀。
朝臣们起初颇有微词,可不过半年,大周赋税减了三成,边关军饷却增了一倍——苏延精于筹算,苏砚熟知军务,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某日休沐,苏砚趴在案上,看苏延核对户部账册,忽然道:“延哥儿,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当年的爹爹和娘亲?”
苏延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