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急促的响声。
医院门口,苏槿正半搂着少年往汽车里送。晚风掀起少年褴褛的衣角,露出腰间狰狞的淤青。苏御北的汽车一个急刹停在路边,车门甩开的声响惊动了两人。
\"槿儿。\"
少女回头时,路灯恰好照亮她瓷白的脸。苏御北呼吸一滞——何时那个病弱的小女儿已出落得这般明艳?
\"爹爹!\"苏槿眼角弯起新月,却把少年护得更紧了些。这动作让苏御北眯起眼睛,目光如刀刮过少年脏污的脖颈。
司机吓得直哆嗦:\"老爷,小姐非要\"
\"是我要扶的。\"苏槿截住话头,指尖在少年腕间安抚性地摩挲,\"我们家的车撞了他。\"她忽然仰起脸,露出苏御北多年未见的撒娇神态,\"爹爹,我极喜欢他。\"
苏御北喉结滚动。女儿上次这般讨要东西,还是七岁时想要那只琉璃蝴蝶簪。他最终只是摆摆手:\"既然槿儿喜欢,便留下吧。\"语气随意得像在说收留一只野猫。
少年在车门阴影里蜷了蜷身子。男人扫过他时的眼神,和当年人贩子掂量货物时的目光如出一辙。
苏宅灯火通明。张诗婉提着旗袍下摆迎出来,却在看到女儿的瞬间变了脸色:\"快撒手!这腌臜东西\"她保养得宜的手悬在半空,指甲油在玄关灯下泛着珍珠光泽。
少年本能地后退,却被苏槿稳稳扣住腰肢。\"备热水。\"少女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力道。她搀着少年拾级而上,她很是不喜他们看爱人的眼神。
\"你疯了?\"张诗婉拽住丈夫袖口,\"那孩子看着就不干净!\"
苏御北望着女儿消失在楼梯转角的身影,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体检报告。
他反手握住妻子冰凉的手指:\"槿儿难得有想要的东西,随她去吧。\"话尾淹没在二楼传来的放水声中。
张诗婉突然红了眼眶。梳妆台抽屉里,那封写着\"先天不足,恐难寿永\"的诊断书边角已经卷曲。她最终别过脸去,任由水晶吊灯的光斑在眼底碎成一片。
浴室里氤氲着茉莉香的热气,少年站在菱花镜前,剪刀的咔嚓声让他睫毛轻颤。碎发混着泥土簌簌落下,他盯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