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挺直了腰板,\"等着瞧!不出三个月,孤定要打得你哭爹喊娘!\"
午后演武场上,楚砚破天荒地认真起来。他咬着牙扎马步,小脸憋得通红。可不到半刻钟,双腿就开始打颤,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不练了!\"楚砚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地挥着手,\"功夫再好也不过是个武夫,孤要从文采上胜过你!\"
然而当太傅摇头晃脑地讲起《春秋》时,楚砚的眼皮却越来越沉。他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可那些\"之乎者也\"就像催眠的咒语,让他昏昏欲睡。余光瞥见雷毅正襟危坐,笔下如飞地记着笔记,楚砚心里更是不痛快。
\"哼,书呆子。\"下学后,楚砚故意将墨汁泼在雷毅的笔记上,看着那工整的字迹被染黑,心里才稍微舒坦些。
雷毅却不恼,只是默默掏出一方素帕,轻轻擦拭着被弄脏的纸页。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温顺。
楚砚忽然觉得无趣,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更加烦躁。他眼珠一转,又生一计:\"今晚你给孤守夜,不许睡觉!\"
\"是。\"雷毅应得干脆,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昨夜皇后特意嘱咐,太子殿下怕黑,需得有人在寝殿外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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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枯瘦的手指拂过竹简,殿内只闻铜漏滴答声。
\"殿下昨日课业可曾温习?\"
楚砚支着下巴,指尖转着狼毫笔,墨点溅在雪浪笺上:\"没写。\"笔尖故意划过雷毅刚替他誊好的笔记,留下一道狰狞的墨痕。
太傅浑浊的眼珠转向雷毅案头——那卷《郑伯克段于鄢》的批注密密麻麻,朱砂圈点的处所竟比翰林院的底本还要精当,不由满意的点头。
老人枯枝似的手指突然有了生气,戒尺\"啪\"地敲在青玉镇纸上:\"伸手。\"
楚砚猛地坐直身子:\"为何打他?\"
\"老臣不敢伤殿下玉体。\"太傅笑着捧起雷毅的手,戒尺在掌心比了比,\"自汉武时起,太子有过,皆由伴读代受。\"
雷毅已自行卷起袖口,小臂上还留着昨日楚砚掐出的月牙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