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驰肖喉结微动,眼底冷意褪去,只剩一片柔软。
那太监早已变了脸色,额角渗出冷汗,躬身行礼时腰几乎弯到地上:“是……是,奴才告退。”
他不敢多言,匆匆退下,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谁人不知,这位顾将军是沙场修罗,剑下亡魂无数?莫说他一个小小内侍,便是皇子亲临,也得掂量三分。
夜风拂过,回廊寂静。
苏槿松开他的衣袖,指尖微凉。顾驰肖垂眸,看着她低垂的睫羽,心口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又软又烫。
苏槿退后半步盈盈下拜,垂眸时额间花钿映着烛火:\"蒙将军垂怜,此恩当铭五内。\"
顾驰肖虚扶的手悬在半空,终究只触到夜风里她发间的花香:\"姑娘言重。\"他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的缠丝纹,\"我常年不在京城,若遇急难\"暗哑的尾音突然凝住,转而从怀中取出半枚玉佩,\"持此物至北镇抚司,自有人听凭调遣。\"
苏槿抬首,正撞见他眼底未及敛去的灼灼星火。她接过犹带体温的玉佩\"妾身\"她拢紧披帛下的玉佩,忽而莞尔:\"记下了。\"
楚琮安隐在垂花门后,玄铁扳指叩在汉白玉栏杆上发出轻响。
当值太监躬身趋近时,他目光仍锁着回廊里那对身影,他朝暗处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内侍躬身退入阴影。
\"顾将军——\"尖细的嗓音刺破夜色,\"万岁爷在养心殿候着呢。\"
顾驰肖剑眉微蹙,转身时玄色披风扫过青砖。:\"去找侯夫人,别独子在这。\"
苏槿刚要走,却撞进弥漫着龙涎香的阴影里。
她还不及惊呼,便被铁箍般的手臂勒住腰肢,刚要呼叫便被大手掩住嘴。
廊下最后一盏宫灯\"啪\"地熄灭,苏槿这时眼中却亮的惊人。
雕花门扇无声合拢,月光透过纱窗在青砖上投下斑驳花纹。
苏槿眼前丝带垂落的流苏轻晃,忽觉腰间一松。
楚琮安指尖掠过她后腰凹陷处,锦缎罗裙便如流水般委地,惊起细微的尘埃。她下意识并拢双腿,却听得一声玉扣脆响。
苏槿一阵无语,又来这招,怎么只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