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摸了摸石人额头,粗糙中带着温度。
我将笔贴纸,心静如止水。
“守砚。”
“守者陪伴,砚者静修。”
“石偶如守砚,不言却在。”
少年推车远行,木轮咿呀作响。
午后阳光正烈,一名女童手中托着一条金鱼缸。
金鱼尾长如绸,红白相间,灵动如精怪。
“李师,它陪我讲书、念诗、捣药。”
“我想给它起个诗一样的名字。”
我俯视鱼缸,水光映面,鱼影舞动。
一行柔字跃然纸上。
“锦问。”
“锦者艳美,问者思语。”
“鱼如锦问,浮水而问诗。”
女童眨眼笑着抱走金鱼缸。
黄昏又临,一名墨衣男修坐于院中不语。
他从袖中取出一段断笛,笛尾焦黑。
“李师,笛毁于火,但曾吹响过我最热烈的梦。”
“请赐名,愿余音未散。”
我将断笛捧于掌心,仿佛听见残音犹绕耳畔。
笔锋颤抖,泪意微生。
“余烬。”
“余者未尽,烬者焚烧。”
“笛如余烬,残而不寂。”
他收笛而走,衣角掠过旧竹叶声。
风起,纸飞。
而我手中之笔,仍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