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平凡,命者不凡。”
“它是你给无数人延续的一线生机。”
老者双眼微红,将药册贴身藏好,喃喃念着:“命中草……好,好……”
他驾牛缓缓离去,暮光落在他身上,像一道余生的暖意。
黄昏时分,一道身影静立门前。
是一名身着白布袍的年轻僧人,手中捧着一座破旧的木鱼。
他低头合十,轻声开口。
“李施主,此木鱼敲尽我六年修行。”
“如今寺毁僧散,我欲以此木鱼做我出世之信物。”
“愿赐名。”
我接过木鱼,敲了三下,声如钟鸣,不散不杂。
我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空意。”
“空者无物,意者不灭。”
“敲者明心,停者识道。”
僧人合掌作揖,声音如风:“谢施主。”
他转身离去,脚步不轻不重,如风中落叶归根。
夜色渐深,忽有一只赤尾灵狐悄然跃入我庭。
它背上驮着一个油纸包裹,尾尖受伤,血迹斑斑。
我将油纸打开,是一块玉佩和一封血书。
字迹潦草,却写得清楚——
“李师,我命不久矣,余生依狐而行。”
“它救我两次,我死前仅愿它有名。”
我望向灵狐,它伏在我脚边,双眼通红却不退避。
我取出朱砂笔,于纸上落字。
“持劫。”
“持者伴生,劫者共死。”
“它陪你过劫,你为它留名。”
灵狐口中轻鸣一声,似在哭,也似在应。
它叼起玉佩,转身跃入黑夜。
那赤尾在月光下拖出一条明亮的弧线。
子夜已过,忽有一车夫驾着空车而来。
他将一只破旧木箱搬下,放于我桌前。
“李师,这箱是我娘留下的嫁妆。”
“她一生未嫁,一直做着做母亲的梦。”
“我收养了三个孤儿,她说她圆了梦。”
“我想给这箱起个名,让孩子们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