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昭者光明,冥者深藏。”
“此名可令其知黑之中亦有光可引。”
童子接过,行礼三叩而退,留下帛中黑日,仿佛微微一震。
黄昏时分,来了一个光头大汉。
他衣衫破旧,背上扛着一口破铜钟。
“李师,这钟是我从雷峰废墟里挖出来的。”
“敲它三声,百兽不近。”
“但我怕它身有怨魂,不敢乱用。”
“给它起个名,镇镇魂也好。”
我看了那钟一眼,铜身锈蚀,上刻着一排模糊梵文。
我叩了叩钟壁,声音沉而厚,隐有回音。
我写下一字,贴于钟上。
“止。”
“止者,终也,始也。”
“为兽止步,为音止乱。”
大汉眨巴眼,似懂非懂,抱起钟转身离去。
钟声震颤,惊起院中一排栖鸟。
夜将至,一名年迈道姑步入我屋。
她衣袍旧得发白,步伐却不曾踉跄。
她身后悬着一面镜子,铜边开裂,镜面泛灰。
“李师,此镜照我百年。”
“我将归土,它却犹存。”
“我欲为它命名,以传我心道。”
我望向那镜,一瞬间,竟见镜中自我身影一闪即逝。
我知此镜非凡,是感知之物。
我慎重其事,焚香三柱,静坐片刻。
方才落笔二字。
“观无。”
“观者觉世,无者净心。”
“此镜之名,成则照识,败亦归空。”
道姑闻言长叹,低声念道:“我愿此镜,照他三世。”
她缓缓离去,镜在身后微颤如惜别。
夜已深,星光洒满院中青瓦。
我倚着门框,望见前方石道上,缓缓来了一辆破车。
车由一头泥塑牛牵引,吱呀作响。
一名身穿灰布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抱着一个灰色陶罐。
“李师,我是烧陶的。”
“这是我娘。”
“她临终前不愿入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