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为了几箱方便面,就如此这般感激涕零,甚至不惜下跪。林江只觉得胃部一阵强烈的翻涌,酸水直往上冒,他再也忍不住,趴在船舷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呕吐的间隙,林江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弥漫着淡淡檀香味的办公室。那是三个月前,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堆积如山的档案上。他像往常一样,在整理那些陈旧的档案时,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愣在了原地。三任水利局长,都在退休前毫无征兆地突发心梗离世。当时,他只是隐隐觉得有些蹊跷,可如今,在经历了大坝决堤、发现偷工减料证据以及眼前这荒诞的一幕之后,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一切,难道真的仅仅只是巧合?还是背后隐藏着一个深不可测的阴谋,而这个阴谋,与眼前的这场灾难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林江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自己似乎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而真相,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林江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林科长!”岸上传来小陈带着哭腔的喊叫,“你家里你家被围了!”林江心中一紧,顾不上身体的疲惫和伤痛,踩着齐腰深的积水朝着职工宿舍赶去。当他赶到时,正撞见五个纹身青年在砸门。为首的光头捏着份红头文件,封皮上“违建拆除通知书”几个烫金大字格外刺眼。
“市容整改,今天必须拆!”一个身形粗壮的光头,满脸横肉,此刻正凶神恶煞地一脚踹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那铁门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光头嚣张地叫嚷着:“不服找秦县长说理去!” 唾沫星子飞溅,脸上的蛮横劲儿一览无余。
林江看到眼前这一幕,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强忍着愤怒,缓缓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手指颤抖着按下快捷键,110三个数字仿佛带着滚烫的温度,在他掌心灼烧。这不仅仅是一串数字,更是他此刻能抓住的唯一希望,是对抗眼前这股蛮横无理势力的武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二楼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母亲带着哭腔的皖北土话,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破了晨雾:“造孽啊!这可是烈士抚恤金买的房”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