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好不好?\"
陈槿安看着老人沟壑纵横的脸,想起了末世中牺牲的导师。
同样的倔强,同样的无私。一滴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防线,滑下脸颊。
\"李伯……\"她握住老人粗糙的双手,\"正因为在乎您,我才必须走。您今天也看到了,我在村里只会给您带来麻烦。\"
\"老头子我不怕麻烦!\"
\"但我怕。\"陈槿安轻声说,\"我怕您因为我受伤,怕您被人指指点点……您救了我的命,我怎么能连累您?\"
老人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老泪纵横。陈槿安轻轻拥抱了他,像拥抱那个在末世没能好好道别的导师。
\"我会好好的。\"她承诺道,\"等风波过去,还会回来看您。\"
一定会的。
\"我送送你……\"李伯声音哽咽。
\"不用了。\"陈槿安轻轻抽出手,\"您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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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陈槿安就悄悄离开了青田村。她只带了一个小包袱:几件换洗衣物、李伯李婶硬塞给她的干粮、许临给她的最后安神茶,以及这些日子攒下的一点钱。
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在给自己反悔的时间。
但有什么好反悔的呢?这里从来就不是她的家。她不过是个过客,偶然闯入这个宁静的世界,现在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虽然她甚至不知道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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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槿安悄悄来到许临的药房。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画出规则的格子。她轻车熟路地找到每一味药材,把它们分门别类放好,写下详细的说明贴在药柜上。最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压在许临常用的捣药钵下。
信很短,只有几句话:
「许临姐:
药材都已整理好,清单在药柜上。
谢谢你的安神茶。
愿你平安。
槿安」
没有解释,没有告别。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时,陈槿安已经走在离开村子的山路上。
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连张婶家的大黄狗都没叫一声。晨雾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