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梅花十三站在城墙之上,手中的短剑微微颤动。她望向远方起伏的山脉,仿佛看见一道青色剑光划过天际。
\"师父,要追吗?\"
青凤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必。\"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兴味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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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春韶的靴底磨穿了。
她低头看了眼,粗麻布裹着的脚掌已经渗出血渍,在泥泞的山路上烙下一个个淡红色的印记。
这很危险——猎犬能循着血腥味追来,赤牙的探子会像秃鹫般扑向垂死的猎物。
可她没停。
玄武国的风裹着铁锈味,那是刑架上未干的血。官道上的驿站飘着炊烟,每一缕都可能藏着曼陀罗毒的香气。
城门守卫腰间别的不是铜锣,而是卷起的通缉令,墨线勾勒的眉眼比她临水自照时还要真切三分。
\"跑。\"她对自己说,齿缝里嚼着半块发霉的干粮。
白天钻山沟,荆棘撕开粗布衣裳。有次撞见狼群,她握着青冥剑的手在抖——不是怕野兽,是怕挥剑的动静引来更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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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狼群退去,因为她在兽瞳倒影里看见自己比饿狼更狰狞的脸。
入夜就贴着河岸走,暗流卷着碎冰碴子,几次差点滑进漩涡。有具浮尸漂过身旁,腰牌刻着\"七杀堂\",她盯着那具肿胀的尸体看了很久,突然笑了——三天前这个倒霉鬼还在茶摊吹嘘要拿她的人头领赏。
饿极了就啃腰带里藏的炒面,混着血腥味往下咽。渴到极致时,她趴在青苔上舔露水,舌尖碰到冰凉的剑刃才惊觉——不知何时竟把护心镜当成了水洼。
最危险的是黎明前那半个时辰。
身体像灌了铅,眼皮被无形的手往下拽。有次她真的睡着了,梦里回到听雨楼的药房,白芷正往她伤口上抹清凉的药膏。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啃左手——牙齿深深陷进小臂皮肉里,靠着剧痛才没昏死过去。
\"跑啊,祁春韶。\"
她对着虚空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