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就在燕停以为景亲王会摔了手里的茶盏时,对方终于艰难地动了。
却只是将茶盏搁在桌上,没吵没闹没生气,心平气和地开口道:“原来如此。”
不愧是十五岁就上了战场的男人,见过大风大浪,情绪稳定得可怕。
他不急不躁地问燕停:“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怎么同阿诀认识的?”
燕停一一回答之后,景亲王点点头,又问景王妃:“他长什么样子?”
景王妃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燕停,应当是十分满意,笑得眉眼弯弯:“可漂亮了,站那跟玉做的人一样,难怪儿子喜欢,换作我也喜欢呀。”
闻言,景亲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重新将桌上的茶盏拿起来,浅啜一口。
似乎……
他们就这样愉快且平静地接受了。
连铁柱叔和马岭叔都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匪夷所思,不免露出错愕的神情:“王爷,王妃,你们没有其他想问的了吗?”
景王妃大步坐到景亲王的身边,豁达地笑:“蛮夷人可开放了,一女子嫁给三个亲兄弟做共妻,哥哥死了嫂子改嫁弟弟,父亲死了继母改嫁儿子,甚至还有更让人难以启齿的事。如今不过是我儿子喜欢男子而已,并不稀奇。”
燕停的眼皮跳了跳。
刚要说什么,景王妃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表情失落:“说起来,其实我原本是打算效仿蛮夷部落,掳一堆合我眼缘的男子上山做压寨夫婿的。”
景亲王咳嗽两声。
景王妃瞥向他:“你还好意思咳嗽呢,一点儿容人之量都没有,非要逼着我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还威胁我,要是敢把别的男子带回去,就要把人杀了,晒成干尸挂在寨门外。”
从只言片语中,燕停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当初景亲王被弟弟出卖,大败于北疆。
是铁柱叔和马岭叔带着身受重伤的他突出重围,三人一路颠簸回故土。
知道宫中出了叛徒,他们便打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好伤再回去,结果就被那时还是听风寨寨主的景王妃掳回寨子里。
她见景亲王身上的伤全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