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发黑。
他试着张了张嘴,实在鼓不起勇气去喝,便将碗递到闻诀都嘴边:“你先尝尝。”
这是什么珍馐美馔吗?
用得着谦让?
闻诀的表情显然是想说些什么,却被燕停打断:“大胆,你居然敢违抗皇帝的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无奈他的声音因为风寒,听起来软绵绵的,一点儿威慑力也没有,反倒像是在撒娇。
闻诀认命地接过碗,两三口喝完,还特意翻转手腕,把空空如也的碗底给燕停瞧了瞧。
那么难闻的药,他喝掉后表情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燕停好奇道:“这是什么味道的?”
“药还能是什么味道,当然是药味。”闻诀把另一只盛满药汁的碗递过去:“喝吧,只是不太好闻而已,不苦的。”
燕停将信将疑地接过碗,在闻诀的注视下浅浅尝了一口,舌头差点麻了。
“呸呸呸,”他生气:“你管这叫不苦?我喝不下去,去给我找些蜜饯来。”
外面雨那么大,这要上哪去找蜜饯?
面对他的无理要求,闻诀本可以置之不理的,但还是选择起身下床。
正准备穿鞋时,他打了个喷嚏。
闻声,燕停连忙把他拽回床上,像条八爪鱼似的紧紧缠在他身上:“不要蜜饯了,你喂我喝吧。”
这分明是在无理取闹时,突然抽空心疼了闻诀一下。
闻诀便回到床上,再次端起药碗,用勺子盛了点药汁,递到燕停唇边。
生病的燕停格外娇气,稍有不顺意就要闹,使劲摇头:“我不要这样喝。”
不这么喝,还能用什么办法喝?
闻诀思考片刻,饮入大半的药汁,含在嘴里,扭头去亲吻燕停,将药渡进他嘴里。
这下燕停不想喝也得乖乖喝了。
来不及吞咽的药汁从嘴角滑落至锁骨,最后没入领口,彻底消失不见。
苦得他直皱眉,待闻诀松开后,燕停颤巍巍往被子里钻,形成鼓鼓囊囊的一团。
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儿,闻诀柔声道:“先睡会儿吧,醒来以后就不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