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闻诀抿了抿唇:“其实是我被它们吓得滚下山坡,后脑勺撞到石头,晕了三天三夜,期间脸还被虫子给咬烂了。”
说着,他凑近些许,期待地看着燕停:“不过寨子里有打劫来的雪痕膏,那可是皇室特供的玩意,就算受了再严重的伤,只要一用它,保证一点伤疤也留不下来。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一点受伤的痕迹也瞧不见?”
燕停算是发现了。
闻诀总是将受过的伤当做荣耀讲给别人听,或许铁柱叔和马岭叔的确会为他感到骄傲,但燕停听了,只觉得心口沉甸甸的很难受。
他松开那只抓着闻诀小辫子的手,转而对人说道:“陪我睡会儿吧。”
闻诀从善如流地上了床,伸手想揽燕停的腰,却遭到了轻飘飘的呵斥:“别碰我,我现在浑身都疼。”
“为什么会疼?”闻诀不明白:“我都是按书上步骤一步一步实施的,是因为这本书教的不对吗?那我等会儿再去买一本别的。”
人菜不承认,非要将问题归咎于书上。
燕停叹息:“不怪你,一边玩去吧。”
闻诀还挺不服气:“我已经很熟练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一定要展示给你看。”
燕停懒得搭理他,闭上眼睛沉沉陷入梦乡。
第二日清晨,他是被一阵鼓声惊醒的。
迷茫地睁开眼,推开颈窝边闻诀的脑袋,他朝外面问:“发生了何事?”
铁柱叔推开门,隔着一道屏风,道:“回寨主夫……呸,回县令大人,官衙那边有一女子在敲登闻鼓。”
所谓登闻鼓,是在百姓受到欺压却没地方诉苦时,最后的鸣冤手段。
一旦敲响此鼓,要先挨二十个板子,若能侥幸活下来,才有资格站到官员面前申冤。
官衙与县令府就隔了一条街而已,鼓声一阵一阵地在燕停耳边响起,听得出来,敲鼓的人抱了莫大的决心。
燕停想,既然自己占了县令的身份,现在就是笼络人心的好时机。
他对铁柱叔说道:“你把那女子带来县令府吧。”
对方应了声,脚步声越行越远。
闻诀再度将脑袋凑上来,贴着燕停的耳朵问:“你还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