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治疗腿伤的同时,要和祁越做亲子鉴定。
车上,祁母搂着燕停,不忘心疼地打量着丢失了十五年的亲生儿子,眼底隐隐有泪光。
孩子走失时还那么小,她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一转眼已经长这么高了。
三岁的祁越活泼开朗,总是笑嘻嘻的。
可现在的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面无表情,冷淡至极。
祁越靠窗坐着,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长而浓密的眼睫低垂下来,眼底凝聚着细碎的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母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想同他说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燕停使劲咳嗽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出声询问道:“阿越,你这些年在哪里生活?”
在哪里生活?
今年刚满十八,本该在父母的呵护下无忧无虑长大,却被迫颠沛流离的祁越勾起唇角,眉眼间带着超乎年龄的漠然:“三水村,你们听说过那个地方吗?在人迹罕至的山坳里,四面都是高山,人一旦被卖进去,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逃脱。”
坐在副驾的祁父一言不发地抽烟。
祁越身旁的祁母早已泪流满面,低低地抽噎着。
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些年遭遇的苦楚,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个孩子揽入怀中。
其实不用做什么亲子鉴定。
早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确定了,他真真切切是她的血脉,母子间特殊的精神联结不会骗人。
在她压抑的哭声中,燕停伸手去抓祁越的手腕,善解人意地劝慰:“不提那些伤心事了,既然阿越已经回家,往后干爹干妈就能好好地补偿他,一家三口共享天伦。”
到了医院,祁父陪着祁越去做亲子鉴定,祁母陪着燕停接受检查。
他两侧手肘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右腿真的摔断了,需要打石膏。
医生帮他处理伤口时,祁母心急如焚:“我去看看阿越,小停你等一等,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
燕停乖巧地点点头,可直到医生帮他处理完伤口,祁母也没有回来。
怕那边出了什么事,燕停独自杵着拐杖往外走。
这家是私立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