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亲眼所见,御书房这么重要的地方,裴训之让燕停来也就罢了,居然还亲昵地将他搂在怀中。
甚至不避讳着旁人。
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使劲掐着掌心,才忍住当场发火的冲动。
但目光就像生了根似的,完全无法从燕停的脸上移开,眼角眉梢都充斥着浓浓的敌意。
他不笑了,燕停倒是浅浅地笑开,转头冲裴训之撒娇:“陛下,这位世子殿下,看起来与您交情不浅呢。”
“那是自然!”柳栖言委委屈屈地咬着唇,好似被抛弃的小媳妇一般,嘴上却不饶人:“陛下经常来长信侯府找我!我们二人的情分,自然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情分?
燕停反复咀嚼这两个字,抬头去看裴训之。
恰好裴训之也在这时低下头来,同他咬耳朵:“别听姓柳的胡说八道,朕跟他不熟,去长信侯府只是为了找他爹。”
“可他分明对陛下有意,我都看在眼里。”燕停不觉得小世子有资格成为自己的情敌,但还是装出气鼓鼓的模样:“我一定要让他知道,陛下的爱只能让我独享,其他人休想染指。”
果不其然,这句话成功取悦到了裴训之:“他的脾气可算不上好,爱妃可千万别被他骂得哭鼻子。”
两人越挨越近,特意压低声音,好似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柳栖言急了,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打断他们,就见燕停拢了拢微微凌乱的衣衫,从裴训之的怀里起身,道:“陛下,我想找个地方和柳世子说些话。”
声音沙哑无力,落进柳栖言的耳朵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
裴训之没什么意见。
皇宫里全是暗卫,柳栖言欺负不了燕停。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柳栖言仗着自己身体康健,耀武扬威地走在前头,把燕停往荷花池带。
微风拂过湖面,惊起阵阵涟漪。燕停受了凉,轻轻地咳嗽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柳栖言蓦地站定。
全然不复刚才在裴训之面前那副可怜样,而是将下巴抬得高高的,眼底眉梢都是厌恶,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就是用这副柔弱做作的样子,来勾引陛下的吗!”
燕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