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停拢了拢肩膀,细碎长睫如蝶翼颤动:“我爹说,若我有幸被陛下选中,自然是天大的好事。若没有被选中,也可以穿着这一身漂亮衣裳,风风光光地回家。”
裴训之眸光渐深,反复咀嚼着他话中的最后几个字。
风风光光地回家?
怕是风风光光地死路上吧。
今日给燕停看病的太医亲口所说,这人的病弱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想要活命只能靠产自西北的千年雪参,即便三日一碗参汤,也只能够确保他苟延残喘到二十岁。
可他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服用过参汤了,身体亏空至极,任何一点儿小病都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裴训之给他硬灌的那碗汤药,他现在根本没机会站在这里说话。
燕远城不仅当官失败,做父亲也一塌糊涂,好端端一个人被他养成这样。
裴训之瞧着燕停的腰,那样纤细羸弱,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断掉。
他终是错开目光,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把衣裳穿好。”
燕停不仅没穿,甚至作势要把里衣也给脱掉,完全不顾这里是阴暗潮湿的地牢,身后还有个晕倒的黑衣人。
等裴训之过来死死摁住他的手,他这才红着眼尾抬头,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挤出两滴晶莹的泪珠。
在微弱的烛光中,燕停的表情迷茫而脆弱:“陛下,我没有其他的活路了,求您怜惜。”
一滴泪沿着脸颊滚落,淌过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最后在里衣上晕开,形成一片小小的水渍。
一滴泪下坠,溅在裴训之的手背上。
烫得他微微失神。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并未为之动容。
但——
【当前爱意值:1】
【当前爱意值:3】
【当前爱意值:5】
【芜湖芜湖!还是爸爸有办法!撒花撒花!膜拜膜拜!】
系统六六在脑海中欢呼,燕停浑然不觉般,只是梨花带雨地盯着裴训之瞧,如同长久沉溺在黑暗中的人,抓住了最后一缕浮光。
他似是想伸手,去拉扯裴训之的衣袖,最后却又害怕唐突到这位无情的帝王,小心翼翼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