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
不知道是因为撞得太狠,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弱得受不了任何伤害。
总之——
原本想装晕的燕停,这下是真的晕了过去。
莫名其妙被撞了个满怀的裴训之:“……”
异色双瞳微敛,面色不善地挤出三个字:“别装死。”
见怀中人还是没动静,裴训之轻轻一推,看着燕停蓦地往后仰去,并没有在装的迹象。
他啧了一声。
在人即将落地前,又伸手将燕停捞回来,稳稳护在怀里。
早在听见燕远城这三个字的时候,他就在考虑,究竟要把燕停的皮扒下来做灯笼,还是把燕停的头骨拿去做花盆。
但是现在,搂着对方纤细的腰肢,裴训之心底的气消散了一点点。
低下头去,看着燕停那张毫无血色,却依旧漂亮得天怒人怨的脸,心底的气再度消散了一点点。
真是个病秧子。
就这么胆小。
裴训之将燕停打横抱起,走出大殿,穿过长廊,对守在院门外的大太监道:“宣太医。”
……
浑浑噩噩间,燕停感觉到有人掐着他的下巴,将炖煮得黏糊糊的参汤喂进他的嘴里。
参汤又腥又浓,苦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燕停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黏腻恶心的东西,抗拒地咬紧牙关。
再然后,汤碗应当是被搁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喝?”
耳畔响起冰冷的声音。
“下巴给你掰脱臼。”
感受掐着下巴的那只手真的愈发用力,下颌骨隐隐作痛,昏睡中的燕停连忙松开牙关,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含住了对方落在他唇侧的手指。
安静了好一会,瓷碗被重新摁到唇边,苦涩的汤汁入口,意识昏昏沉沉,最终如海浪上漂泊的孤舟,直直沉进水底。
燕停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
撩开半掩的床幔,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个小阁楼,屋内陈设很少,一眼望去空旷得很。
口腔里仍旧残留着参汤的味道,人参的品质比他以往服用过的都要好,浑身暖洋洋的,力气也恢复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