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太在意。
——他早料到了,从对方突然做作地抱住膝盖啜泣的时候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他只是淡淡的,摇着椅子吹着风,闭着眼睛回道:“那太可惜了,她底子不错的。”
李希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江老师真想封杀她?”
江时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还有那本事?”
“那,那是说……”
“我说她有时间想办法炒作,不如再上两节声乐课,那也不至于我看一眼就先想到演戏而不是唱歌了。”
李希来顿觉自己格局太小,实在丢人,遂悻悻捂住了脸离开。
然后联系了一些媒体朋友准备好了澄清稿件和视频。
江时鸣随和归随和,但要是对方真的打算一路炒作下去,他们怎么也得有点应对手段。
“唉,不知道江老师什么时候准备重组工作室……”
他已经随时准备好跳槽了。
……
蒋伊人在业内算不得多厉害的经纪人,毕竟她不会炒作自己。
但她也绝对算不上差,毕竟她也在拿到某人联系方式的第一序列里。
不过很可惜,她拿到这号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大概永远也没机会打这个电话了。
“江时鸣回国了,”她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那位在春夏之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只企鹅,一直垂着脑袋似乎是睡熟了的男人,“你要他的号码吗?”
男人抬起头,藏在金边眼镜后的双瞳锋利得能刺死人。
前排的蒋伊人啧了一声。
“把你从任凡那个角色脱离出来一下行吗?咱们杀青了!怪瘆人的!”
男人于是垂下眼睑,又变成了一个一身周正儒雅,端庄随和,只是疑似有点太困了的帅哥。
他说:“嗯。”
声音细如蚊呐。
“什么?你大声点。”
男人狠狠叹出一口气。
“我说,号码给我。”
“哦,电话号码给你,然后你就看看绝对不拨?”
男人移走目光不说话。
蒋伊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总结评价道:“你真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