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掩盖空气中的血腥味。他知道,那些婴哭来自盟主吞噬的寿数 —— 每个被偷走寿数的人,临死前都会回到童年,发出绝望的啼哭。
天运九百年,大雪。
盟主闯入判官殿时,身后跟着三个首座的虚影。血手判官认出,那是首座三百年前的三种化身 —— 传道者、执法者、救赎者。
“他要来了。” 盟主反手挥剑,斩断三个虚影,“当年我用他教的窃道术反制天道,如今他察觉了……”
血手判官看着盟主掌心的玉简,上面 “首座” 二字正在渗出黑水。他突然想起,盟主成为天律盟之主那天,首座曾送他一句话:“窃道者,终为道所窃。”
“斩因果需要本命精血,你撑不住的。” 血手判官皱眉。
“撑不住也要撑。” 盟主咬破舌尖,在《天律正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命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他!”
当第七条因果线被斩断时,盟主已如朽木。他望着镜中自己的脸,突然狂笑:“现在首座就算来了,也认不出我!”
私账第三页只有一行字,却被划了无数道痕:
“盗因果者,自断归途。今日之后,盟主再无‘过去’,亦无‘未来’。”
血手判官看着盟主离去的背影,发现他的影子比常人短三寸 —— 那是被剥离的因果长度。
天运千年,中元。
血手判官坐在判官殿,听着远处镇运钟的残响。他翻开私账最后一页,笔尖悬在空白处,迟迟未落。
“在写什么?”
盟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血手判官抬头,看见对方站在房梁上,倒挂的脸带着诡谲的笑,眼中跳动着镇运钟的残火。
“写一个贼。” 血手判官终于落笔,“一个偷了民心、寿数、因果的贼,一个以为能偷走天道的贼。”
盟主瞬间出手,判官笔被震飞,却在落地前自动补全了字迹:
“天运千年,盗天律盟主命格一枚,以血为墨,以魂为纸,笔落人亡。”
血手判官看着自己掌心突然浮现的咒纹,笑了:“你以为斩断因果就能逃脱?但我这支笔,记的是‘天理’。”
盟主的脸色骤变,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