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哭声竟化作一枚 “冤” 字,融入钟体裂痕。
“他们在喂钟。” 她的药灵在识海悲鸣,“这钟不是法器,是……”
话未说完,药囊里的情劫丹突然自燃。苏半夏慌忙按住药囊,却见《盗天录》残页上的文字如活物般游动,拼出一句警告:“钟吞七罪,人饲八苦。”
午时三刻,三百里内未缴天运税的家族遭屠。冷月站在刑场边缘,冰魄剑在鞘中震颤不止。她看见铁面巡使挥刀时,袖口露出的乾坤戒上刻着 “镇” 字 —— 那是天律盟高层的标志。更诡异的是,死者的血并未渗入泥土,而是逆流向总坛方向,在地面画出蜿蜒的血管状纹路。
“这些血,是钟的养料。” 她低语,寒毒顺着血管纹路蔓延,竟在掌心凝结出一枚冰晶,“齐不语…… 你在哪里?”
酉时初刻,天律盟史阁起火。聋史官被拖到钟下,他的双眼被剜去,舌尖被割掉,却仍用断指在地面写下:“钟内有……” 血手判官的判官笔自动补上 “怨魂” 二字,却又迅速被血冲散。
当史阁修士被炼成 “补钟胶” 时,苏半夏终于看清 —— 那些胶水中漂浮着无数人脸,每张脸上都带着与钟体裂痕相同的咒纹。
“他们被做成了钟的血肉。” 她握紧冷月的手,发现对方掌心的冰晶正在发烫,“齐不语一定做了什么。”
齐不语倒挂在通天塔飞檐下,右眼的琥珀色瞳孔中映着钟内景象:七道裂痕连通着钟体内部的七个腔室,每个腔室都浸泡着一具骸骨,骸骨手上戴着不同年代的乾坤戒。
“初代盟主、二代、三代……” 他数到第七具骸骨时呼吸一滞,那具骸骨的腰间挂着半块玉佩,正是盟主今日碎裂的那块,“原来每代盟主死后,都会被炼成钟的‘律魂’,永世不得超生。”
透明手臂从裂痕中伸出,抓取刑场方向飘来的血气。齐不语注意到,每条手臂的指甲缝里都嵌着天律盟的 “守” 字纹身 —— 那是被处决的 “罪民” 标记。
“七代盟主,七宗罪,七道裂痕。” 他摸出冷月的冰晶,那是她上次重伤时咳出的寒毒结晶,“就让这冰晶,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冰晶嵌入第七道裂痕的瞬间,镇运钟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