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男!黑皮佬!死心机!”纪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气得牙痒痒,他站在高处,目光所及之处,正好能将皇子府邸前面一望无余,“你,现在记了多少账单了?”
身边伺候的小厮擦了把汗,自己主子也是个心情阴晴不定的主儿,要不是昨日输了把牌,他才不会凑到纪和面前来干活。
小厮恭声道:“已经记到一千四百九十二两银子了。”
“我那七弟弟向来是个手指缝里漏点,都能喂饱一镇子人的有钱的主,怎么才会欠上一千多两银子?”
纪和狐狸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他砸了本官多少宝贝,怎么才这么点东西?本官看你得去大理寺学学这算盘是怎么拨的了?”
小厮被纪和一吓唬,立马软了腿跪倒在他面前,道:“是奴才记性不好,应该是一万两零四百九十二两银子才是,还请主子责罚。”
纪和冷淡地将那水晶磨制的望远镜随手甩给小厮,那小厮手忙脚乱地去接,生怕把这精贵物件儿给弄出了问题,他道:“本官的母妃可是皇贵妃,这府里东西非富即贵,本官到不知如今府里已经落魄到如今模样——你这蠢货,听好了,那七皇子如今倒欠本官一万两黄金,零头本官就大发慈悲地给他抹了,其余的,少上一贯铜钱,本官就告到陛下那里去。”
小厮顿时压力山大,手中毛笔不停发抖,主子这钱那是比高利贷的还滚得快啊,真这么报上去,他怕是成了那烤架上的鸭子,光荣牺牲了去。
“愣着干什么?”纪和不解气地一脚踢在小厮屁股上,“给本官多备上几份单子,送一份给七皇子过目,他要是再敢在我这里发疯,本官就去抄了他的七皇子府邸!”
纪和孤身走下高台,转身就看见被澹台临搞得一塌糊涂、一片狼藉的室内,气得忍不住踢了那一旁柱子一脚,对着另一边客房喊道:“澹台临!你给本官滚出来!”
那不远处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来,露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澹台临脸上带着宿醉的酡红,一身衣服酒气十足,眼神中的凌厉被不学无术的醉鬼模样盖住,懒散地说道:“哟,好哥哥,前儿本皇子进京城,你百般劝我来你这儿小酌,怎得弟弟发个酒疯就嫌弃上了?”
纪和想到这里就生气,他早看出澹台临进京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