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最为烂漫的模样。
他天生的白,不是没了血色的苍白,而是白玉脂那种盈盈润得出水的肉白色,那一头青丝衬着,便是从画里生出来的艳鬼。
无一处不是天造地设,无一不是巧夺天工。
上唇微薄,下唇饱满,带着赤金芍药的胭脂颜色,像是枝头垂落的桃儿果儿,一口咬下去,便能迸发出甜蜜的汁水和柔软的口感,缠缠绵绵、摄人魂魄。
那腰身更是同女儿家一般,如水柔软又似玉光滑,伸出两只手并掌可握。
褪下衣衫,整个人更是像发了光一般,一双凤眼轻轻扫去,不知多少男女皆沦为袍下客。
“主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那轻灵的女声从无人处传来,镜子里猛然出现一浪荡打扮的娇艳女子,她一身金玉配饰,走一路若银铃叮当,举手落足处,隐约地传来汩汩的胭脂香气,“烟月觉着,这朱色衣衫能将主人的气色衬得绝佳,而这月白衣衫则是托得主人若月神下凡,无论主子作何打扮,定然能夺人心魂,无人不为之倾倒。”
公孙煊冷哼道:“那勾栏客向来穿红挂粉,本座穿上岂不是同那女支|子模样,到处勾人;这白色穿着传出去不说是本座披麻戴孝,祭奠死人去了?”
“烟月不敢!还请主人赎罪!”镜中女人麻利地跪下,神色痛苦,身上飘出一缕缕粉红气,从那镜子里冒出头来,融入公孙煊的身上。
公孙煊将那两身衣袍丢在地上,纤纤素手猛地捅入镜中,掐住了烟月的脖子,慢吞吞地说道:“本座记得,当年你被叫做‘月仙子’,一身月白舞裙不知道勾走了多少江南富商公子哥的心神,结果被一忘恩负义的读书人夺了身子还有了孽种,他亲手拿着棍子,将你怀胎七月的身子活活打死,一身月白裙子染了满身红色——
你藏起本座的衣衫,将你那死人衣裙幻化作男子衣袍,是想上本座的身,屠了这佛门里的读书人?”
烟月面上的狠毒和阴戾再也遮掩不住,浑身散发出浓郁的黑红色烟气,娇艳的脸蛋迅速弥漫上一道道黑色的裂痕,瞳孔从黑色变成猩红色,她嘶哑着声音,嘶吼道:“读书人……该死!主人!天下读书人皆负心人……让奴杀了他们,炼作伥鬼,替主子将这江山换了日月去!”
公孙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