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帐的巴图和坦那里。
宇文拓可谓是钓鱼打窝,一调一个准。
他抢了酒,自然是要尝上几口:
这天策酿确实不亏这“天策”二字,入口并不烈口,颇有一番丝滑润喉的滋味,给酒鬼一瞬间站在草原之上,天地星河浩瀚无穷,远风吹来环着草原的大漠炽热,四周是散发着清香的牧草摇晃。
到了中期,酒劲渐渐从胃中升腾,如同天乌一般扬翅腾空而起飞向无垠长生天,酒劲往天灵盖的地方直冲而去。
最后的后劲烈意十足,灼烧着五脏六腑,在冷夜的草原上给人暖烘烘的包裹感,不耐酒力的人脸上、身上都浮出烈阳的赤红来。
醇厚劲烈的酒对极了巴图和坦一众草原汉子的胃口,更别提自诩千杯不倒的呼格吉勒图了。
而就是这么好的酒,呼格吉勒图却浅尝即止,大部分时间都是用象牙筷拨弄着案前的饭菜,作出一副吃的乱糟糟的样子。
身边有心人欲要恭维敬酒,他倒是学起大周人的姿势,一手挡住半个酒杯,一手仰倒,那酒液“哗啦啦”的就从唇边滚落到了一侧的衣襟上。
宇文拓忍不住鄙夷他躲酒躲的大大咧咧、生怕有心人看不出他在躲酒,只是比起身边人一个劲儿傻喝还是聪明不少。
而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躲”这上面,试问有着巴图和坦宠爱、自身道武双修、有着“启奏者”殊荣、主场作战的呼格吉勒图为什么要躲酒呢?
定然是有问题。
再加上周潋光判断出他俩面前的酒有问题和宇文拓发现那侍女虎口上的茧子。
这天乌盛宴,保准是为谁而设的鸿门宴。
至于究竟是为谁而设的,就要听呼格吉勒图的回答了。
毕竟他朝克图和兄长恩和只是一对出身低微、有幸得了大人青眼的傻人有傻福兄弟。
呼格吉勒图被侍女搀扶到侧帐时,眼神就恢复了清明,他摆摆手让侍女离开,只留他一人坐在帐中,把弄着一侧桌案上的小沙漏。
他盘起二郎腿,嘴角扯出一点弧度,连着胡子也微微张扬开来,他似乎在等待,又似乎在沉思。
这场天乌盛宴自决定举办以来,呼格吉勒图就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庆宴,他得到了大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