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做官,要么是被皇帝厌弃,要么是其他缘故,让孙山没有参加殿试。
前面这种,孙山连踏入京城都会成为不可能的事,而后面这种,不管你什么缘故,不参加殿试,就是藐视皇威,其罪不亚于前一种。
而孙山如今还能跟他们在京城里、六扇门内侃侃而谈,其中内因,细思极恐。
“我没有参加殿试,但我也参加了殿试。”
孙山沉声吐出这句话,如同惊蛰的炸雷,炸响了秦文正和周潋光的内心。他们三人彼此对视一眼,秦文正起身将一旁的油灯吹熄,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不会给他们带来恐惧,反而是一种保护。
周潋光和秦文正二人皆知,孙山所言并非病句,这话后面藏着的门路极深。
深到了光明已经不适合出现的地步。
纪和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甩开一群下人和从属,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书房里一片乱糟糟,好像是书卷堆成的世界,地上、柜子、案上,都放着、塞着、摞着一堆堆乱七八糟用毛笔细细批注过的痕迹。
纪和视若无睹地踩着地上飘落的书页而过,扭动了书架右下第二层第三格的铜金银胎掐丝珐琅樱桃春和花瓶。
一条密道从墙角破开,露出向下一节楼梯,纪和捏着油灯,步履急迫,踏上了那段楼梯,随着灯光的消失,花瓶自动扭转,暗道合上,震得书架上的几页书纸飘下,盖住了纪和离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