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藏于其中的参半白发,他们只是一味沉默着,任由深紫色的官服被汗水湿透,浑浊的眼睛里掺杂着难言的情绪,嘴唇发干,他们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叔叔伯伯,怎么这么安静呢?前几日不是还兴致勃勃地跟纪某介绍自家的姑娘们吗?”纪和眼神冰冷,话语却是俏皮,一开口就带着阳光的少年气息,但在听者耳里,却像是阎王手下的黑白双煞,拿着冰冷的勾魂锁缠着他们的脖子,同蟒蛇捕食一般,慢吞吞地一点点收缩,享受着折磨人的过程,“难不成要纪某把这几位小姐请来坐着喝杯茶,各位叔伯才舍得开开贵口?”
其中一位嘴唇颤抖,身形抖了抖,似乎要晕过去了。
“来人啊,给白叔叔拿个架子撑着,”纪和开口唤道,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快晕过去的白之远,“白叔家有个长得很是不错的女儿吧?叫什么来着?白月兰妹妹对吧,不如我现在就请她过来喝一杯?”
纪和语气轻快自在,仿佛在和面前几人话聊家常,只是手下从外面拖进来的放满了锋利铁钉的刑具架子被强行架在白之远四周,叫白之远不得不保持着最端正的姿态跪着,这些都表明了他纪和并不是心慈手软的家伙,更不是受制于人的软蛋。
白之远的冷汗流的更加欢快了。
连带着身侧两人都变得更加谨慎,他们只能不停祈祷,自己人能快些面见陛下,给他们捎来好消息,而现在沉默才能让他们在纪和这个活阎王手中保下命来。
他们低着头,焦急地等待着救命的消息。
殊不知,当穿着深蓝色飞鱼服的六扇门巡捕悄无声息地踏入主堂的那一刻,他们的结局就已经被注定了。
纪和随手接过巡捕双手奉上的一叠票据,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亲切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纪某知道了,定是叔叔伯伯们上了年纪了,不爱讲话了。那边让纪某替诸位说道两句。”
“叔伯们跪了这么久,想必是清楚了什么是无规不成方圆,纪某我也不为难各位,毕竟各位的信估摸着也该送回来了,”纪和笑容不改,只是眼底冰冷未消,他走近三人,“我纪和与各位袒露心声,我最讨厌让我难办的人,本来大理寺的事情就多,我也有点私事一直没处理完,各位这么做,真的让我很难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