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定像是在看手机，其实注意力始终都在关注云浅，耐心地说道，“如果情况不好，大概是下学期。”
关于情况，云浅大概明白。
他在等她回心转意。如果失败，他就要走了。
不肯承认，但云浅心里清楚，她听到这句话时并不轻松。好像有什么一直压抑的情绪，正要破茧而出。
“下课了。”
许久，她低喃提醒。
程嘉定看向讲台，说了声好，就起身到后面找梁靖森。旁边的座位空下来，云浅收拾背包，跟着唐元从另一面过道离开。
回宿舍的路上，她显然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是唐元回头叫她，两人才保持相同的速度。
“怎么了？”
唐元关心道。
云浅回神，摇了下头。她不知道怎么说，也说不清楚。
周五晚上，远在美国的小姨给她打视频，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说是原本的工作发生变动，她下半年可以回国住一段时间。
云浅开心得有些情绪上头，“那我明天去美国看你吧。”
林洛姗自然愿意，嘱咐后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云浅这边，开始连夜行动，迅速买票，整理行李，第二天坐最早的飞机去探亲。
她去过美国，但大多都是旅游，很少因为情感的奔赴。这次是意义很特别的一次。长途飞行让她浑身有种说不上来的疲惫，但从机场出来，看到小姨的一刹那，所有旅途的辛苦都一扫而空。
小姨有自己的房子，云浅过去住，觉得哪哪儿都是新鲜的，心情跟着轻松不少，也不会想国内那些让她犹豫为难的事。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不可避免地谈到她的心里事。
林洛姗没客气，直接问：“程嘉定是不是喜欢你？”
云浅猝不及防，一时说不上话，甚至没有她想象中的慌乱。好几秒之后，她自暴自弃，“不知道。”
闻言，林洛姗轻笑一声，“上次我回国，他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就觉得奇怪。后来，我回美国，他时常联系我，和我说些关于你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才觉得，他对你很关注。”
云浅自然清楚小姨口中那些小事，比如，她踩到程嘉定的鞋，他就要打电话给小姨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