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云浅看到橱柜中摆放的粉色盒子,一并交给工人送走。她清除了自己家里所有和程嘉定有关的痕迹。
安顿好云翼后,她一张机票飞去山西。
从医院出来,程嘉定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长途飞行后缺乏休息,一双狭长的眸子浮现深暗的血丝,压出满眼倦气。
上车后也不知道往哪去。
他看手机,点开梁靖森的消息框,言简意赅:【出来待会儿】
梁靖森最近在京市,对朋友是随叫随到,很快开车出来。他们口味相当,都不沾辣,选了家粤式餐厅。
程嘉定路上心不在焉,进到里面才察觉,这家店,他以前和云浅来过。
云浅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但和他一起的时候,口味大多随从他,陪他吃过很多次粤菜,也是尝遍了各种餐厅。
菜是梁靖森点的,程嘉定食欲不高,只喝了两口冻柠茶,就安静下来。
反观梁靖森倒是蛮有胃口,一直吃个不停,好像上辈子真是饿死鬼,看得心中郁闷的程嘉定更想叹气。
“真这么饿?”
他直直看着梁靖森。
后者连头都没抬,“你以为?”
“……”
程嘉定认命地点点头,“吃吧。”
席间一片沉默,梁靖森认真吃饭,不说自己的事,也不好奇他的。
倒是程嘉定先坐不住,原本有一下没一下轻敲着桌面的手指无意识地加快,低声开口:“云浅和我分手了。”
梁靖森正好吃完,喝了口茶,配合地嗯了声:“需要安慰你?”
“……”
程嘉定蹙起眉,表情浮躁,一口气堵在胸口,忿忿往外吁气。
桌上的手机就响铃。
他眸色先是一亮,又在看到号码时黯淡,恹恹地接听。
是程嘉宜:“哥,云浅姐给你送来三箱东西,我帮你签收了。”
程嘉定瞬间戾气压眼,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
就听程嘉宜继续道:“来的人说,云浅姐放在你这儿的画要拿回去,在哪呀?”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程嘉定握着手机的指骨蜷紧,用力到骨节泛白发颤,连带着那颗心,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