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面部轮廓都有被暗色氤氲模糊,走近才能看出谁是谁。
这直观的给云浅提供了胆量,让她敢光明正大地走在程嘉定身边。
其实她的害怕是有限度的。
如果她现在是程嘉定名正言顺的女友,她自然什么都不怕,怕的只是旁人捕风捉影的阶段,说些有的没的,影响他们本就没有下好定义的关系。
“冷吗?”
程嘉定低沉的声音很衬这雾霭夜色。
云浅摇摇头:“不冷。”
体感温度哪里比得过心里的滚烫。
有程嘉定陪在身边,冷是最微不足道的。
两人并肩绕着跑道方向散步,程嘉定打开斜挎在身上的腰包,手伸了进去。
空旷的操场有风,盖过这零星一点的声响。
云浅正走着,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了下胳膊,身形微微晃动。她疑惑地嗯了一声,转头寻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他手里送来几个细长的小盒子。
像是药膏那类东西。
她拿近看。
头顶是男人懒洋洋的语调:“要知道我去的是纽约,回来时特地转机到柏林,托关系找了一位专门研究疤痕的医生叔叔,拿到他独门研制的祛疤膏。他向我保证,100能去掉。”
“……”
声音听着漫不经心,实则都是正经的话。
云浅握着药盒的手指暗自用力,掌心被盒子棱角硌痛,让她找回几分被这来之不易的礼物冲昏头脑的理智。
她没想到,他会为了她的疤特意跑那么远。
“谢谢。”
她除了表达感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偏偏,程嘉定用最原始的那句话轻松拿捏了她:“我最不喜欢口头上的感谢,很虚,不如真真的付出行动。”
“……”
每当这种时候云浅都要绞尽脑汁。
思考给他什么甜头。
又能让他满意,又不会让她难堪。
她次次想破脑袋,都没有答案,今天依旧,她为难地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得到礼物之后的喜悦,已经变成谨小慎微的患得患失。
云浅温声道破自己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