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语气里竟带着一丝惋惜和八卦,“老根叔也是白费心思,还当给侄女寻了个能识文断字的靠身呢,谁想是个不经事的软蛋。”
李慕白站在树后,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跑了?
软蛋?
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在胸中翻腾,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现实狠狠抽了一耳光的荒谬感,以及随之而来的、更加冰冷的决心。
他们以为他会像那些在乱世中颠沛流离的普通人一样,受了欺负,丢了脸面,就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跑?
他才刚刚踏上这片土地,好戏,还没开场呢!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背包,右手手指隔着布料,触碰到里面一根坚硬、冰凉的物体——高压电棍。
那坚实的触感,像一股电流,瞬间驱散了心底残余的一丝忐忑,注入了冰冷的勇气。
“跑?”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气息森然,“看着吧,看我怎么把昨天吃的亏,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这帮孙子……”
村子唯一的水井旁,聚集着个村民。
几个破了口的粗陶大碗放在井沿上,碗里的水还算清澈,却也映照出打水人一张张饱经风霜、写满疲惫和愁苦的脸。
“唉,可惜了……那个外乡后生。”一个须发皆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老头,端着碗喝水,浑浊的老眼望着井水中自己晃动的倒影,幽幽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呢。”旁边一个正在搓洗衣裳的中年妇人接口,她的手在冰冷的井水中冻得通红,动作却麻利,“前些天,他还给俺家小六子瞧过腿呢,用了他的‘仙药’,现在都能下地跑了。真是个好人,可惜……命不好,碰上了王虎那伙天杀的。”
“可不是嘛,听说他那些瓶瓶罐罐的宝贝,都被抢光了。”
“人也被打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