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渴望——渴望学会这些“厉害”的知识,渴望用它们来改变现状。
他深吸一口气,等众人情绪稍稍平复,再次开口。
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刚才的激昂,多了几分温和,甚至带着一丝……像是商量家常般的亲切。
“长根叔,”他看向那位激动得还在微微颤抖的老人,“咱们村里……能识文断字的人,怕是没几个吧?”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刚才还热血沸腾的气氛。
赵长根脸上的刚毅褪去,化为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口气里,仿佛带着几代人的辛酸。
“唉……公子啊……您是天上下来的人,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些泥腿子的苦……”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悲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祖祖辈辈,脸朝黄土背朝天,能填饱肚子就是老天爷开恩了。苛捐杂税像山一样压着,谁家有那个闲钱,有那个……命,敢送娃儿去学那‘之乎者也’?”
他掰着粗糙、变形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声音充满了无力。
“满打满算,整个赵家村,几百口子人,能认得百十来个大字的,也就……也就老朽我,年轻时候跟着行商跑过几年,认得几个货名地名;还有就是管村里那点可怜账目的李老四,能对付着记个数;长福那娃儿,哦,就是赵梅他爹,算是有福气,他爹当年咬牙送他去镇上私塾蹭了小半年,勉强认得些字……哦,对了,还有山脚下那个王老猎户,为了认草药,倒是自己琢磨会了不少药名……”
他掰着手指头数着,寥寥无几。
他数完了,双手无力地垂下。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常态,知识被牢牢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知识就像是在广袤的黑夜里,只有那么几点微弱的星火。
残酷的,不容置疑的现实。
知识,对于他们这些挣扎在最底层的人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甚至连做梦都不敢去想。
“这就够了!”李慕白闻言,却是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