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富户们追捧的“文人雅器”。
在临清设立的“苏氏联运货栈”里,账房先生摊开账本:“老爷,布庄这个月盈利二百三十两,盐号跟着多卖了七百担盐。更妙的是,茶商们听说咱们船能带货,都抢着签明年的契约。”苏半城拨弄着算盘,忽然想起初入盐运时记的那本厚笔记——原来生意场上的路,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盐船能运布,布庄能卖盐,中间藏着的,是贯通南北的活水。
夜风吹过货栈屋檐,檐下挂着的盐袋与布角同时轻晃,像极了苏半城此刻的心境。他摸出怀中小巧的布样——那是妻子用运盐赚的钱绣的“半城锦”商标,针脚细密如盐粒。明天,他要带着这个商标去见扬州知府,或许还能谈谈让官府驿站帮忙分销布料的事?
运河水汤汤东去,船头的“苏”字旗与“云锦记”绣幡猎猎作响。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在码头算计盐税的年轻人,正用盐与布作经纬,在大明朝的商路上,织就一张横跨南北的产业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