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楼里的下人们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人交谈,没有人好奇。
管家面前的沙漏缓缓流淌,计算着三个小时的倒计时。
上一次有人提前去主宅查看,当场就不知道被司南城送去了哪里,再也没有联系上。
卧室里,司南城已经扯开了衬衫。
他的右腹皮肤上没有任何伤痕,但肌肉却诡异地痉挛着,仿佛那里寄生着某种看不见的怪物。
他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在腹肌上划出一道血痕。
虽然很痛,但比起内部的折磨简直微不足道。
“叶时欢,”他仰躺在地毯上,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你到底是谁”
吊灯在他模糊的视线中幻化成无数个光点,像晚宴上闪烁的镜头。
他想起时欢站在台上轻蔑的对他微扬的下巴,想起她跟盛天淮跳舞时的从容,想起她提到司寒川时眼中的决绝,想起她转身离去时红裙摆动的弧度。
他忍着剧痛,嗤笑一声。
果然有点本事,这么点时间就把盛天淮给勾了魂。
右手边的手机突然震动。
司南城看都没看就抓起它砸向墙壁,零件四散。
但下一秒,备用机在房间的床头柜里西装内袋里继续震动响了起来,顽固得像某种警告。
他喘着粗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两秒。
“说。”他接通电话,声音因疼痛而嘶哑。
“二爷,这边出了点事。”电话那头的盛明声音紧绷,“先生这边,似乎是知道了”
司南城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不要轻举妄动,”司南城一字一顿,“等我过来。”
腹部的疼痛奇迹般减轻了。
挂断电话后,他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人影让他陌生。
冷水冲在脸上时,司南城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时欢的场景,黑白交接的光影里,她见到自己时,那副惊恐的样子。
关掉水龙头,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三个小时的期限还没到,但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面具。
右腹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