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时欢咬紧牙关,半拖半抱地将他移到了沙发上。
他身上的衬衫已经被血浸透,黏在伤口上。
当上衣完全剥落时,时欢倒抽一口冷气。
有了之前为司南城处理伤口的经验,这次她的手法倒是比上次娴熟了许多。
当时欢用绷带绕过他胸膛时,不得不贴近他的身体。
卫远的体温透过单薄布料传来,混合着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钻入鼻腔。
这个距离让她想起之前两人交握的手指,慌乱中,她连忙拉开了些与他的距离。
系绷带的时候,指尖不小心擦过他肋间一道陈年疤痕。
那是高二那年他为她挡下混混的弹簧刀留下的,当时缝了七针。
旧伤新伤叠在一起,像一幅残酷的地图,记载着这个男人为她赴汤蹈火的数次证明。
等处理完所有伤口,时欢的后背已经湿透。
沙发套上晕开的血迹像朵狰狞的花,她费劲地把卫远转移到卧室。
凌晨一点半时,洗衣机滚筒滚动着染血的沙发套。
时欢蹲在浴室的地砖上用力刷洗着卫远的黑色衬衣,肥皂泡混着血水在她指间变成淡粉色。
陆沉明天要来,她知道他有多警惕,她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凌晨三点的时候,时欢蜷缩在卧室扶手椅上守着卫远,月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细密的格子阴影。
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只是眉头还紧皱着,似乎在梦里也在与人搏斗。
时欢看着他熟睡的脸,盘算着天亮前他醒来的几率。
晨光透过纱帘时,时欢才惊觉自己竟在扶手椅上睡了过去。
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浅灰色薄毯。
她猛地坐直身体,床铺已经整理得一丝不苟
时欢跑到客厅看了一眼,没人。
就连卫生间的门都是开着的。
回到卧室,床头柜上的u盘果然消失了。
他走了。
她从扶手椅子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五点四十。
手机里有两条未读消息:
【昨晚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