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灰色的天。
时欢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三个小时的航程,她几乎没合眼。
走出舱门,云南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二月的晨风裹着凉意,她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民宿派了车来接她。
司机是个皮肤黝黑的本地小伙,一路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热情介绍:
“这个季节游客少,清净!过几天玉龙雪山的雪还没化,可以去看看!”
时欢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山峦的轮廓在晨曦中一点点清晰起来,像被水墨晕染的画。
民宿是栋老式纳西族木楼,院子里的山茶花开得正艳。
老板阿措姐系着围裙迎出来,手里还端着蒸饵丝的竹屉:
“哎哟,这么早的飞机?饿了吧?快来吃早饭!”
时欢被按在院角的木桌前,面前立刻堆满食物——热腾腾的酥油茶、烤得焦香的饵块、一小碟玫瑰糖。
“一个人来玩?”阿措姐给她添茶,“躲情伤?”
时欢捏着饵块的手一顿。
阿措姐了然地笑:“来这儿的人,一半是看风景,一半是躲心事。”
吃完早饭,时欢拖着行李箱穿过青石板路去房间。
清晨的古城还没被游客填满,只有几家早餐铺子冒着热气。
穿民族服饰的老奶奶坐在门槛上晒太阳,脚边蜷着只花猫。
她的房间在二楼,推开木窗就能看见远处的雪山。
床上摆着阿措姐晒的干花枕头,闻起来有淡淡的草药香。
简单洗漱后,时欢找了家临河的咖啡馆。
老板是个扎脏辫的姑娘,正抱着吉他哼《米店》。
见时欢盯着吧台上的东巴纸明信片,随口道:“可以写给牵挂的人,我们帮你寄。”
时欢摇摇头,只要了杯手冲咖啡。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桌面上,她翻开随身带的书,却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隔壁桌的情侣在分享一块提拉米苏,女生笑着把奶油蹭到男生鼻尖上。
她突然想起去一个月前,她在霍骁的书房里偷偷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糖。
午后晃到本地人的菜市场,阿措姐说要买菌子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