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辩驳的事实。
\"你是不是以为,\"严世蕃的声音陡然提高,独眼中血丝密布,\"老子的两只眼,都瞎了!?\"
胡宗宪深吸一口气,径自走到客座撩袍坐下,动作沉稳如常:\"暗中戕害,非明智之举。况且陈恪一心为公为国,与我等何损?\"
\"为你妈的头!\"
严世蕃暴怒之下抓起案上的一方端砚,那是上好的歙砚,价值百金。
他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猛地朝胡宗宪面门掷去!
砚台在空中划出一道黑影,带起的劲风甚至吹灭了最近的一盏烛火。
胡宗宪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任由那方砚台擦着耳畔飞过,重重砸在身后的黄花梨木屏风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墨汁四溅,在素雅的屏风上绽开来。
严世蕃胸口剧烈起伏,独眼死死盯着胡宗宪。
这位封疆大吏甚至连衣袍都没乱一分,仿佛刚才飞过的并不是什么能砸碎骨头的凶器。
\"东楼,\"胡宗宪的声音平静得可怕,\"陈恪处处奉皇命行事,不涉党争。若我出手打压,岂不给人留下攻击严家的把柄?\"
\"放屁!\"严世蕃一脚踢翻案几,酒壶杯盏碎了一地,\"老子为皇上筹军饷、修宫殿、征赋税、平叛乱,哪件大事不是老子肩上担着?那些清流整天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谁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他指着胡宗宪鼻子,手指因愤怒而颤抖,\"那陈恪算什么?不过是个谄媚之臣!什么祖宗托梦,什么天启,若不是你吃里扒外,我严家何至于受这份窝囊气!\"
严世蕃说的不无道理。
若当初在浙江时全力压制陈恪,以他浙直总督的权势,确实能让那个年轻人寸步难行。
巡按无功、漕政受阻、军需断绝——随便哪一条都足以让陈恪在地方蹉跎多年,不至于让陈恪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但那样做,东南倭患何时能平?沿海百姓何日得安?于他胡宗宪的心何安?
\"你也配提我严家?\"严世蕃的声音已经嘶哑,他指向胡宗宪的面门,\"养了你这么条不听话的狗,我严家的脸算是丢尽了!\"
就在这时,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