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上都写着——这不是真的。
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地面,指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不不可能\"苏文瀚的声音嘶哑,\"明远他\"
脚步声由远及近,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在寂静的公堂上格外刺耳。
两名锦衣卫押着一个中年男子走入大堂,那人身着粗布囚衣,面容憔悴,却仍能看出与苏文瀚有七分相似。
\"父亲!\"苏明远看到跪在地上的老人,顿时泪如雨下,\"儿子不孝,没能走掉\"
苏文瀚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儿子,却被铁链所限。
\"明远我的儿啊\"苏文瀚老泪纵横,\"不怪你都怪为父不好\"
这并不是什么感人至深的亲情戏码,至少对在场的官员和商贾而言,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苏明远的出现意味着陈恪早已掌控全局,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苏家最后的血脉,苏文瀚拼死保护的退路,早已被陈恪掌控。
徐弘道僵立在原地,眼中满是惊恐。
他精心布置的威胁,他以为万无一失的底牌,原来早被陈恪看穿。
这位苏州同知的大脑飞速运转——苏明远是如何被抓的?他安排接应的亲信呢?那处秘密据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陈恪看到他的表情,暗叹一声,他们太小看锦衣卫了,这些人或许战斗力不是最强的,但论情报能力,他们是这个国家顶尖的力量。
但这也怪不了徐弘道,锦衣卫在外省除非有大案,不然活动基本以暗桩为主,像陈恪这样带着锦衣卫上任的地方官,全大明也找不出来第二个。
\"徐大人脸色很差啊。\"陈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惊得徐弘道浑身一颤。
不知何时,陈恪已走到他身旁,年轻知府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力道不重,却让徐弘道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诸位大人似乎都很关心苏家的案子。\"陈恪环视堂下各级官员,声音轻柔得像在闲聊,\"不如这样,今日暂且退堂,诸位回去好生歇息。明日\"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