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枯叶掠过荒野,陈恪与常钰率领的八十轻骑如一道铁流,在崎岖山路上疾驰了一天一夜。
马匹的喘息声混着铁甲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黎明中格外刺耳。
\"前方有村落!\"斥候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常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他锐利的目光穿透晨雾,锁定三里外那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
陈恪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地图在脑海中展开——这里距离金陵只有五十里,若让倭寇突破,半日即可兵临城下。
他看向常钰:\"常兄,按计划行事?\"
常钰点头,铁甲下的肌肉绷紧:\"分组行动,弓箭扰敌,游骑牵制。\"他转头对亲兵说道:\"传令,第一队二十骑绕至村北,第二队三十骑埋伏东侧树林,其余人随我正面牵制。\"
士兵们沉默地执行命令,只有马匹不安的响鼻声打破寂静。
陈恪注意到几个年轻士兵的手在发抖——他们大多是卫所兵,平日最多剿个山匪,何曾与凶名在外的倭寇浪人正面对抗?
第一队骑兵率先与倭寇交锋,片刻后,火铳的爆响撕裂了清晨的宁静。
陈恪的心猛地揪紧——那是倭寇的葡萄牙火铳,射程虽近,但三十步内能击穿重甲。
\"得手了!\"斥候飞奔来报,\"倭寇死了三个,但我们折了五个兄弟。\"
常钰的脸色阴沉如铁:\"继续骚扰,别让他们喘息!\"
然而倭寇的反应出乎意料。
五十余名浪人迅速集结,以惊人的纪律性排出防御阵型。
他们并未如寻常匪寇般慌乱逃窜,而是有秩序地向金陵方向推进,对两侧袭扰的明军骑兵视若无睹。
陈恪在马上远眺,只见倭寇首领井上三郎甚至回头对明军做了个割喉的手势,眼中满是轻蔑。
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就像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弓箭无效!\"第二队队长奔回报信,肩头插着一支箭矢,\"他们用藤牌挡住了大部分箭矢,还以火铳还击\"
常钰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陈恪知道他在权衡——倭寇显然看穿了明军的拖延战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