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月可收八万两,画到这个高度;马市税六万两,略矮些\"
常远山突然眯起眼睛:\"你怎知一定能收这么多?边关将领会乖乖交税?\"
陈恪嘴角微扬:\"所以小婿在监管环节设了三道关卡。\"他翻到中间一页,\"茶市由户部派员掌秤,马市由兵部验马,银市则设锦衣卫监督——当然,这得岳父您首肯。\"
常远山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他盯着那个\"锦衣卫监督\"的标注看了许久,突然将奏折重重合上:\"你小子是要拉我锦衣卫下水?\"
\"小婿不敢!\"陈恪连忙作揖,\"只是想着,若岳父的人在场,那些边将至少会收敛些\"
书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树梢上的麻雀叽叽喳喳,衬得室内更加寂静。
常远山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绣春刀的刀柄,目光在陈恪脸上来回扫视。
终于,他长叹一声:\"罢了。这份奏折,我亲自递进宫。\"说着从抽屉取出个紫檀木匣,将奏折小心放入,\"你且回去等消息。\"
陈恪刚要告退,常远山又补了句:\"乐儿给你炖了参汤,趁热喝。\"语气生硬得像是在下达军令。
西苑精舍内,龙涎香的青烟在阳光下袅袅升起。
嘉靖帝斜倚在紫檀榻上,手中拂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金磬。
常远山跪在丹墀下,额头紧贴金砖,紫檀木匣高举过头顶。
\"常卿平身。\"嘉靖帝懒洋洋地开口,\"何事如此郑重?\"
常远山保持着跪姿:\"回陛下,陈恪所拟"三市分立"细则已成,臣恐通政司耽搁,特亲自呈递。\"
嘉靖帝的眉毛微微一动。冯保立刻上前接过木匣,捧到御前。当奏折展开的瞬间,嘉靖帝原本半阖的眼睛突然睁大——那些奇怪的图表和密密麻麻的数字,与他平日所见的奏折截然不同。
\"这是\"嘉靖帝的指尖在\"茶马银三市岁入预估\"的柱状图上停留,\"图画?\"
常远山依旧低着头:\"陈恪称之为"柱状图",说是能直观展现收支多寡。\"
嘉靖帝突然坐直了身子,拂尘搁在一旁。他仔细阅读着奏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