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茫然。
常远山烦躁地摆摆手:\"去,把上个月查抄的那批西域香料清点一下,给乐儿送去。\"
赵诚领命退下,临走时还听见上司在嘀咕:\"养了十六年的白菜\"
常远山坐回太师椅上,仰头盯着房梁。
那里结着一张蜘蛛网,一只小虫正在网中徒劳挣扎。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那只蜘蛛——苦心经营多年,结果猎物被一阵风吹走了。
\"陈恪\"常远山念着这个名字,心情复杂得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承认,这小子确实有过人之处。
从放牛娃到状元,从整理《永乐大典》到今日朝堂上的惊艳表现,每一步都走得漂亮。
尤其是今天,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徐阶的马前卒时,他直接把桌子掀了,告诉全天下:我陈恪不站任何人的队!
这份魄力,这份心机,这份该死的魅力,连嘉靖帝都为之倾倒。
\"可你凭什么娶我女儿?\"常远山对着空气质问,仿佛陈恪就站在面前。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女儿熟悉的嗓音:\"爹!你在里面吗?\"
常远山立刻正襟危坐,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怨夫切换成威严的锦衣卫同知:\"进来。\"
门被猛地推开,常乐像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她今天穿了件杏红色的妆花褙子,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衬得小脸越发娇艳。
\"爹!\"常乐眼睛亮得像是盛满了星星,\"您听说了吗?皇上定了婚期!下月十五!\"
常远山的胸口一阵发闷。
女儿这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比陈恪在朝堂上掀桌子还让他难受。
\"嗯。\"他故作冷淡地应了一声,\"为父知道了。\"
常乐蹦到案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爹,您不高兴吗?\"
\"高兴。\"常远山干巴巴地说,\"为父高兴得很。\"
常乐眯起眼睛,那眼神活像在看一个蹩脚的骗子:\"爹,您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常远山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反悔?他倒是想!可圣旨都下了,他常远山有几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