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爷体恤下情,老奴感激涕零,只是\"他犹豫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嘉靖眯起眼睛。吕芳伺候他三十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般模样,定是有要事禀报。
\"有话就说。\"嘉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朕最讨厌吞吞吐吐。\"
吕芳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分:\"老奴听闻景王府近日也在制售香皂。\"
\"哦?\"嘉靖的眉毛微微扬起,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接着说。\"
\"景王府的香皂售价仅一钱银子,不到裕王府的三成。\"吕芳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今日天气,\"据说是买通了裕王府的匠人,得了配方。\"
嘉靖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讥诮:\"朕这个儿子,别的本事没有,跟风倒是一把好手。\"
吕芳低头不语。作为奴才,他深谙\"疏不间亲\"的道理——皇帝可以骂儿子,奴才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能多给。
嘉靖的笑声戛然而止,精舍内重归寂静,只有更漏的滴水声清晰可闻。他盯着吕芳看了许久,突然问道:\"裕王那边有何反应?\"
\"回主子爷,裕王殿下\"吕芳斟酌着词句,\"近日在顺天府增设了三处粥厂,每日施粥千份。还命太医局配了避瘟散,免费发放给贫民。\"
嘉靖的眼中精光一闪。他太明白这套把戏了——裕王分明是在用香皂的利润收买民心,却又做得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处。
\"这主意是谁出的?\"嘉靖突然问道,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吕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老奴不知。\"
\"不知?\"嘉靖的拂尘柄突然挑起吕芳的下巴,强迫老太监直视他的眼睛,\"朕听说陈恪那小子最近三天两头往裕王府跑?\"
吕芳的瞳孔微微收缩。皇上对朝臣动向的掌握,竟精确至此!
\"陈侍读确实常去讲读。\"吕芳谨慎地回答,\"不过裕王殿下仁厚,施粥济贫之事,想必是\"
\"够了。\"嘉靖收回拂尘,重新倚回榻上,\"景王那边还做了什么?\"
吕芳松了口气,继续禀报:\"景王府的香皂虽便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