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典过后,我和娘说,提亲好不好?\"
常乐整个人僵住了。那颗泪珠终于落下,在她杏红色的褙子上洇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远处更夫的梆子声清晰地传来,一下,两下。
\"好\"常乐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让陈恪的心跳如擂鼓。她低下头,露出那段白皙的后颈,发丝间隐约可见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礼部官员的咳嗽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常乐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帮陈恪换上状元袍。
当那顶乌纱帽戴上的瞬间,她在陈恪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你要是敢反悔\"
\"嘶——\"陈恪倒吸一口冷气,\"状元夫人这么凶?\"
常乐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花:\"谁、谁是你夫人!\"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香囊塞进陈恪手里,\"给你求的平安符戴着它,别、别弄丢了。\"
香囊上歪歪扭扭地绣着\"蟾宫折桂\"四个字,针脚像是一群喝醉的螃蟹爬出来的。
陈恪却觉得,这比任何名家墨宝都珍贵。
午时的阳光灼烤着紫禁城的金砖地。
陈恪站在新科进士的最前列,乌纱帽上的金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偷偷环顾四周,发现欧阳必进居然站在二甲首位——会试时这人明明是二甲第七!
\"关系户就是好啊\"陈恪暗自感叹,随即想到自己何尝不是靠着常家的关系。他自嘲地笑了笑,恰好对上欧阳必进怨毒的目光。陈恪眨了眨眼,突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欧阳必进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昏厥。站在陈恪身后的榜眼李春芳忍俊不禁,轻声道:\"陈兄好手段。\"
探花杨继盛则始终保持着从容的微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陈恪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这位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铁骨谏臣,此刻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文弱书生。
\"跪——\"
随着鸿胪寺官员的唱喝,三百名新科进士齐刷刷跪在保和殿前的广场上。金砖的热度透过袍服灼烤着膝盖,陈恪庆幸常乐给他准备了护膝——虽然那对护膝已经被她哭湿了大半。
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