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长长一道。陈恪慌忙将写满分析的手稿塞入袖中,刚转身,常乐已经推门而入。
\"你怎么起这么早?\"常乐今日穿了件杏红色的褙子,衬得肤若凝脂。她手里捧着个食盒,香气四溢,\"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蟹黄包\"
话未说完,常乐敏锐地注意到陈恪苍白的脸色和桌上凌乱的笔墨:\"出什么事了?\"
陈恪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常乐放下食盒,指尖抚上他的额头:\"你脸色好差,是不是殿试太累了?\"
袖中的手稿突然变得重若千钧。陈恪看着常乐关切的眼神,想起她为他熬夜绣的护膝、四处求来的提神药,还有那句\"我等你高中来娶我\"的承诺。如果他选择揭露边患,这一切可能化为泡影。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陈恪勉强笑了笑,接过食盒。蟹黄包的香气钻入鼻腔,却让他胃部一阵绞痛。
常乐狐疑地打量着他,突然伸手探向他袖口:\"你藏了什么?\"
陈恪下意识后退,却为时已晚。常乐已经抽出了那叠手稿,杏眼快速扫过纸上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煞白。
\"边关俺答汗京师危殆?\"她抬头时眼中已噙满泪水,\"陈恪,你疯了吗?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写?\"
\"这是真的!\"陈恪抓住她的手腕,\"仇鸢杀良冒功,边防空虚,俺答汗最迟八月就会\"
\"闭嘴!\"常乐猛地甩开他的手,手稿雪花般散落一地,\"你知道构陷边将是什么罪吗?灭门之祸!\"她的声音颤抖着,\"你马上就要金榜题名了,为什么要自毁前程?\"
陈恪弯腰拾起手稿,指尖抚过那些被墨迹染污的字句:\"常乐,如果明知灾难将至却选择沉默,我读的那些圣贤书还有什么意义?\"
\"圣贤书?\"常乐冷笑一声,珍珠耳坠随着她激动的动作剧烈摇晃,\"圣贤教你送死吗?\"她突然扑上来抓住陈恪的前襟,\"我不准你去!你要是敢做这种傻事,我我就\"
\"就怎样?\"陈恪轻声问。
\"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常乐的眼泪终于决堤,\"我会嫁给别人,让你永远见不到我!\"
这句话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