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瞎编能力够强。
第二场·《五经》题
第二天的题目是《尚书·洪范》里的“皇极”概念。
陈恪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题表面考经典,实则暗藏政治陷阱。“皇极”在嘉靖朝被曲解为“君主绝对权威”,严嵩一党最爱用这个打压异己。
他咬着笔杆,想起钱德洪的警告:“写‘民本’思想可以,但别直接骂皇帝。”
最终,他用了春秋笔法:
“王者之极,非独尊也,盖以极天下之正理而建焉……”
——表面夸“皇权至高”,实则暗指“皇权应以天下公理为准则”。
写到一半,巡考官经过他的号舍,突然停下脚步。
那是个穿青袍的瘦高官员,胸前补子上绣着鹭鸶——礼部的人。
陈恪后背沁出冷汗,但笔尖稳如老狗,继续写道:
“故《大学》言‘絜矩之道’,所以平天下也……”
——故意引用《大学》,把话题岔到“治国平天下”的套话上。
巡考官眯眼看了会儿,终于踱步离开。
守则第七十四条:
当考官盯着你答卷时,千万别停笔——
停顿=心虚,流畅=自信,哪怕你正在写“皇帝该听劝”。
第三场·策论
最后一场的题目让陈恪瞳孔地震:
《论盐铁之政与国用》
——这他妈不就是钱德洪偷偷塞给他的那道题吗?!
他的手比脑子快,已经写下:
“臣闻管仲之治齐也,官山海而国用足;桑弘羊之佐汉也,置平准而民不困……”
——先甩两个历史案例镇场子。
接着笔锋一转:
“然则官营之弊,在于吏蠹;专卖之害,在于中饱。故善理财者,不徒取之于民,而藏富于民……”
——表面骂贪官,实则暗指“国家垄断经济有问题”。
写到高潮处,臭号的氨气味突然浓烈起来。陈恪的眼泪被熏得直流,但笔下不停:
“今之议者,或谓‘不加赋而国用足’,此桑弘羊欺武帝之言也!夫天下财赋有常数,不在官则在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