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陈恪郑重地放下窝头:\"娘,我要读书。\"
王氏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她伸手摸儿子额头:\"烧糊涂了?\"
\"我要去蒙学!\"陈恪急得直跺脚,震得桌上稀粥荡起涟漪,\"我能帮先生劈柴、挑水,还能\"他瞥见墙角晒干的牛粪,\"还能送肥料当束修!\"
王氏的表情从震惊变成苦涩。
她低头搅着粥碗,突然一滴泪砸进粥里。
\"去年交完税\"她的声音像被揉皱的纸,\"连你爹的祭日都只能供半碗糙米\"
陈恪如遭雷击。继承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去年冬天母亲发着烧,还把最后件棉袄当了给他换药。二十五岁的灵魂被五岁的亲情烫得生疼。
\"娘你看!\"他突然一个后仰翻下长凳,学着牛\"哞哞\"叫,\"我给您表演个"笨牛啃梨"!\"说着真去啃地上不存在的梨,糊得满脸都是泥。
王氏破涕为笑,拎起他拍打:\"小猢狲!读书人哪能这样\"话没说完自己先笑出了鼻涕泡。
夜里,陈恪躺在硬板床上,听着母亲在隔壁压抑的啜泣声。
月光透过窗棂,把他小小的手掌照得透亮。
\"穿越者守则第七条,\"他对着月亮竖起五根小手指,\"自己的学,自己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