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那日，京都的玉兰开得正盛，花瓣落在忆仙居总部的玻璃幕墙上，像一片片凝固的雪。林小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环球美食集团的快闪店就开在街对面，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中餐革新者\"，配图是油亮的左宗棠鸡，甜腻的酱汁浇在白米饭上，像团刺眼的糖浆。
\"林总，北美市场的撤店申请已经批下来了。\"陈立抱着文件夹站在身后，西装领口处还沾着小宝送的枫叶书签，\"但欧洲区的负责人说他们想再等等看。\"
林小溪转身时，指尖划过会议桌上的沙盘模型。从最初的乡村灶台到如今遍布全球的红色灯笼，每个分店模型下都压着张小纸条，记录着开业那天的天气和第一道菜。她停在巴黎分店的模型前，那里压着的是\"法式鹅肝配桂花糖藕\"的菜单，那是她第一次尝试中西融合菜，系统奖励了失传的南宋糖霜技法。
\"通知各分店，从今天起暂停新品研发。\"她的声音平稳如镜，却在说到\"暂停\"时微微一顿，\"把精力集中在三道招牌菜上：叫花鸡、佛跳墙、还有\"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墙角的土灶模型上，那是林大山用松木刻的，\"外婆的红烧肉。\"
会议室里响起低低的议论。张明远主厨突然站起，白色厨师帽边缘还沾着面粉：\"林总，我们正在筹备米其林三星评级，现在收缩产品线\"
\"还记得我们在古代参加的第一场厨艺大赛吗？\"林小溪打断他，从抽屉里取出本泛黄的菜谱，封皮上\"食珍录\"三个字被磨得发亮，\"那时我们只有一口铁锅，却用一道蒸野菜赢了县太爷。有时候，少即是多。\"她翻开菜谱，露出夹在其中的干枯油菜花——那是李翠花第一次夸她\"做得比镇上馆子还好\"时，她从田里摘的。
窗外忽然刮起风，玉兰花瓣扑在玻璃上沙沙作响。林小溪走到白板前，用红笔圈出地图上的几个红点：\"这些区域暂时闭店，但不是退出。\"她顿了顿，笔尖落在非洲大陆上，\"我们要把资源集中到"丝绸之路美食计划"上，用三个月时间，在每个城市举办一场传统美食展。\"
\"可环球集团正在疯狂扩张\"周薇的声音里带着焦虑。
\"他们扩张的是门店，我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