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提高声音:“哟,这猎户家的小子又来献殷勤了?还不快去帮你爹搬新到的面粉!”王大牛耳尖发红,却立刻挽起袖子往仓库走,路过林小溪时,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像山风掠过溪水般轻柔。
午间用餐时,一家人围坐在后院的槐树下。李翠花往林小溪碗里夹了三块红烧肉,嘴里却唠叨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瞧瞧都瘦成啥样了!”林大山默默往她碗里添了勺莲子羹,碗底卧着两颗剥好的核桃仁——那是他记得她最爱吃的。
“姐,我今天帮爹算了一上午账!”林小宝举着算盘,眼睛亮晶晶的,“等我长大了,要当忆仙居的大掌柜,管着全天下的分店!”少年的袖口还沾着墨迹,显然是偷用了父亲的账本练习。
王大牛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木雕小狮子,塞给小宝:“山上捡的树根刻的,你姐小时候总说怕黑,我就刻这个给她壮胆。”小狮子歪歪扭扭的,却憨态可掬,林小溪忽然想起,自己从前总把木雕放在枕边,穿越时还攥在手里。
暮色漫进庭院时,李翠花忽然拍着大腿站起来:“哎哟!忘了给你们爹缝补围裙!”林小溪这才注意到父亲围裙上的补丁——那是母亲用旧旗袍改的,针脚细密如流水。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如今却在厨房里教学徒揉面,说“这手法跟纳鞋底一个道理”。
“小溪,”林大山忽然开口,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冷硬的炊饼,“你还记得这个吗?当年你被人说‘丑女’,躲在柴房里不肯吃饭,我偷偷塞给你的”
喉间忽然哽住,林小溪接过炊饼,指尖触到粗糙的麦麸。那时父亲还是个见了生人就脸红的庄稼汉,只会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关心。现在他却能站在柜台前,用算盘珠子打出清脆的响,算出最精细的账目。
“都怪娘从前瞎了眼”李翠花忽然背过身去,围裙下摆快速抹过眼角,“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早说你有这本事?害我白白嫌弃你这么多年”
“娘!”林小溪起身抱住母亲,嗅到她围裙上熟悉的灶台烟火味——那是无数个清晨,母亲在厨房忙碌的味道。李翠花僵硬了一瞬,终究还是回抱住她,掌心的老茧擦过她的后背,像小时候拍她入睡时那样轻轻摩挲。
王大牛不知何时站在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