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老厨娘嗑着瓜子斜睨着她,新来的学徒们缩在角落里交头接耳。林小溪将杏仁酥分发给众人,注意到洗碗丫头接过点心时,指尖还留着前日被瓷片划破的伤痕。
“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怨。”她开口时,蝉鸣声忽然低了下去,“店刚开时,咱们在后院支一口锅就能对付;现在三层楼的店面,三十多个伙计,若是还按老法子来,迟早要散架。”她望向张厨子,对方正用粗粝的掌心碾着酥皮。
“从今日起,后厨分案板、炉灶、蒸点三组,张叔掌总。”她展开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上面用朱笔标着详细分工,“新来的小刘跟您学刀工,每日卯时三刻练切土豆丝,薄如蝉翼才算过关。”
老厨娘“嗤”了一声:“花架子!我当年做菜时”
“您的酸辣汤卖得最好。”林小溪打断她,从袖中掏出个绣着牡丹的银钱袋,“以后每道菜按销量分红,这是您上个月的额外赏钱。”金属碰撞声里,老厨娘的嘴忽然闭紧了,浑浊的眼睛盯着钱袋直发亮。
日头爬上屋檐时,林小溪带着王大牛敲响了县城最大米行的木门。掌柜的姓周,是个戴瓜皮帽的精瘦男子,见她递来的“员工制服设计图”,捻着胡须直摇头:“姑娘这要求忒高,斜襟要绣麦穗,袖口还得缝‘忆仙居’字样”
“每做十套送你两坛醉蟹。”林小溪掀开食盒,黄酒香混着蟹膏的浓郁扑面而来,“另外,若能在袖口缝上暗纹——比如这种‘溪’字水波纹”她蘸着茶水在桌上勾勒图案,“日后若是有人仿冒,一眼便能识破。”
周掌柜的小眼睛突然亮了,他知道这姑娘的生意早已不是县城范畴——上个月连京城来的官眷都指名要吃她做的樱桃肉。“成!不过这暗纹”他凑近了些,“得加钱。”
酉时末,林小溪站在账房门口,看着新请来的账房先生教父亲打算盘。林大山的粗手指在算珠上笨拙地拨弄,额角沁出细汗,却固执地不肯让女儿帮忙。母亲李翠花系着新做的靛蓝围裙,正在前厅给跑堂们示范如何用铜盘端稳热汤。
“姐,你看这个!”小宝举着个木牌跑过来,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微笑服务”,旁边画着个咧开嘴的包子,“我帮你想的,挂在前门好不好?”
暮色漫进窗棂时,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