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挂满了白布,随风飘动。
这一切,皆是妫虞凄精心策划的。
他毫不留情地掏空了除西门齐所在千户所之外的其余三个千户所的钱财,用来操办这场盛大的 “丧事”。
他妫虞凄,又怎会做吃亏的买卖?
此刻,妫虞凄正坐在棺材上,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哭唱道。
“苍天啊,你为何急匆匆将他留下。”
“让我等如何是好!这颛州百姓怎么办。”
那声音悲恸万分,仿佛真的失去了至亲之人。
周围聚集了一群百姓,他们看着这一幕,不禁叹为观止。
心中暗自感慨,这妫副千户不仅位高权重,这嘴也是会说,几句话便能将人带入悲伤的情绪之中。
百姓们纷纷被妫虞凄的 “真情流露” 所打动,个个哭丧着脸。
一旁的白绪,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露出丝毫笑意。
回想起之前因自己的失态而被灵镰攻击,又被游龙痛揍一顿,至今仍心有余悸。
好在吃了疗伤丹药,过了这么些时日,脸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
就在众人抬着棺材,缓缓前行,前面有人一路撒着纸钱,眼看快要走到城门之时,远处突然尘土飞扬,来了一群人。
为首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面如死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他的出现,就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原本压抑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妫虞凄远远地瞥见了这一行人,心中一紧,但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哭得更加卖力。
只因他认出那服饰,为首那人正是镇扶使傅行之!
“停!”
傅行之一旁的随从大声喝道,伸手将送葬队伍拦下。
原本热闹的唢呐声戛然而止,众人也都瞬间收住了哭声,现场一片寂静,唯独剩下妫虞凄一人还在那哭得肝肠寸断。
傅行之骑着马,缓缓来到棺材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怒声吼道: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整个颛州南面一团糟,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