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突然轻笑,从袖中摸出个翡翠鼻烟壶把玩:\"知道为什么卢永祥输了吗?\"他望向正在拆除的浙军招牌,\"因为他总想着通吃。\"指尖一弹,鼻烟壶稳稳落进成大器掌心,\"去跟武七说,四成可以,你可以提议你师父,让武七的大世界舞厅的地契做抵押,就说是我说的。\"
“那……师叔你现在准备先去我师傅那里还是汇中饭店入驻啊?你的那套总统套房,法兰西领事他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哦对了……我师傅现在在和法兰西领事在一起。”
“走吧!先去见我大哥吧!许久没见了。不知道他最近身体怎么样?”萧河一边走,一边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最近身体很好,只是……”成大器有些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啊?”萧河吐出一个圆圈,漫不经心道。
成大器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只是……师傅他老人家和师娘……离婚了。”
“沪生姐和大哥离婚了?沪生姐不是允许大哥找小老婆吗?怎么……”萧河靠在江边的护栏上,询问道。
“师父他老人家……想把小春兰那个戏子扶正……”成大器压低声音说道。毕竟宠妾灭妻这事说起来很不光彩的,碍于萧河是洪寿亭好兄弟的面子上,成大器还是说了出来。
江风裹着黄浦江的咸腥扑面而来,萧河指间的雪茄灰簌簌落在栏杆上。他正要追问洪寿亭的家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穿着补丁短褂的年轻人踉跄着从街角窜出,手里举着化了大半的冰淇淋筒。瘦高个边跑边舔着快滴到手腕的奶油,胖些的那个正把最后一口蛋筒塞进嘴里,嘴角还粘着粉色草莓酱。在他们身后,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哑女焦急地比划着希望有人能够阻止他,挎着的木制冰柜在石板路上哐当作响。
\"呀……额……呀!\"哑女突然从喉间挤出嘶哑的叫声,惊得路边鸽子扑棱棱飞起——竟是《功夫》里那个用棒棒糖换真心的女孩!
萧河瞳孔骤缩,手中雪茄\"啪嗒\"掉在地上。记忆如潮水翻涌,他仿佛又看见漫天黄沙中,哑女举着破碎的糖果玻璃罐,泪水混着血水滴落的画面。
\"师叔?\"成大器刚要招呼手下去拦人,却被萧河一把按住。